【瓶邪】咯咯哒

◎有微量黑苏。生拉硬凑赶死线出的新春贺文,大家新年快乐!


*

事故发生在年三十前的两天。在爸妈二叔还在旁敲侧击要我回杭州,小花秀秀还在撺掇我去北京,胖子还在邀请我去实地考察我投资他建设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时,真正的行动派,黎簇和苏万早已经顶着一身鸡毛生无可恋地葛优瘫在我新换的沙发上了。

 

“你还有脸瘫,”我窝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椅上挪了挪屁股踹了苏万一脚,“一人搞事一人担,滚去收拾残局。”“靠,老板你有脸说别人吗!”黎簇一个咸鱼翻身面对我,愤怒道,“你折腾我这两年怎么没这个思想觉悟!”我和他对视两秒,伸手从他头发上摘下一根鸡毛,而后露出一个特别温和的笑容,一指外屋:“出去。”

 

“……”黎簇像一条跳出鱼缸的鱼一样徒劳地张了两下嘴,最终选择死亡,“老板我错了。”

 

我又挪了挪位置,正好看到外屋正在择菜的老张,齐长二指正一截一截掰着芹菜,旁边鸟笼里大的不像样的鸟安静如鸡地窝在一枚鸡蛋上,估计是在发射脑电波跟他聊天。

 

看着露出一点边的鸡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估计是我四个月内没死成,黑瞎子的丧徒debuff现在开始拐着弯地来给我闹幺蛾子;一周之前他捉了只我不认识品种的鸟过来,说是看哑巴张距离退休老大爷天天晒太阳遛鸟收咸菜的日子只差一只鸟,结果鬼知道那是只什么鸟,还是被他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长得像只鹦鹉,叫声却是很奇葩的咯咯咯。这些年我遇上的会“咯咯咯”叫的东西不在少数,然而第一次听到鸟叫声时我第一时间回想起的不是正常的鸡鸣或者时间更近的野鸡脖子,而是更早的,我才刚出道时在七星鲁王宫闷油瓶惊为天人的十级粽子语;我从未听过如此丧心病狂难以言喻的咯咯声,和外面那些家鸡野鸡一点都不一样。

 

因此当沐浴在黑瞎子满是笑意的目光中时,深思熟虑之后,我问他:“哪家血尸和我家老张的私生子?”

 

平生难见地,我看到黑瞎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除了我保持无所谓的淡定态度,闷油瓶和小满哥都用实际行动对新成员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在小满哥趴在鸟笼旁对鹦鹉投以审视食物的河鳝目光时老张的十级棕语重出江湖,和失散多年的瓜娃子进行了感天动地的友好会晤与言简意赅的亲切交谈;难以想象最终语言相通并且能够成功对接闷油瓶脑回路的居然是只鸟,还不是他身上长出来的,面对此等奇观胖子和黑瞎子居然就知道窝一块儿狂笑,真是浪费了这一出感人至深的家庭情景剧。

 

“胖子你悠着点小心岔气,我靠小哥你接一下他要掉下来了!”

 

 

养鸟这个事吧,你问我资磁不资磁呢,我是资磁的,自从养了鸟,老张开口出声的几率明显比之前高出至少两个百分点,虽然说的不是人话;虽说是半路找回来的便宜儿子,闷油瓶也照顾得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来不用我这个后妈操心,即使叫声奇葩了一点,但是它毕竟只是一只鸟,老子出过狗场入过蛇矿烛九阴头上蹦过迪和海猴子跳过贴面舞,什么阵仗没见过,区区一鹦鹉口音粽子语,不足为惧。

 

我意识到不对是在苏万他们来的前几天,彼时黑瞎子早就赶回北京,便宜儿子也熟悉了环境被我们一致通过放出笼子养,当第一次让它抓着老张肩膀出去一起收咸菜体会一下王之坐骑时,不可避免地,他们走过了隔壁大妈家。

 

只一眼,便宜儿子就认定了那只鸟。

 

它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咯咯咯嚎叫着把母鸡一路叨走,而后自己窝了上去。

 

“……”

 

草,黑瞎子你tm捉的是个鸡吧!

 

 

便宜儿子和隔壁母鸡的战斗很快发展到人类无法干预的地步,不知道为什么儿子对孵蛋这件事有着极其坚定的执着,大概上辈子是只企鹅;而在我跟胖子和大婶吵架遭遇滑铁卢的情况下老张不得不将儿子关回笼子,并塞给它一个鸡蛋了事。

 

和平一直持续到黎簇苏万到来。俩熊孩子对于便宜儿子这一异于常鸟的举动产生了极大兴趣,甚至趁着老张收菜时唯恐天下不乱地放出儿子准备狼狈为奸;然而事实是单挑之王的儿子就算是只鸟也还是单挑之王,能1V1还管你麻痹的团队赛猪队友,上去又对着隔壁芦花鸡一顿叨,再次成功霸占鸡窝并在对家跑来兴师问罪时率先飞上前去,对大妈投掷了一坨屎。

 

“……”

 

然后大妈率领自家母鸡,和黎簇苏万便宜儿子展开了轰轰烈烈的争夺战。

 

 

黎簇苏万不愧是我和黑瞎子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逃命的英姿和我当年简直同样英俊逼人,苏万甚至还有余裕顺手从鸡窝里摸个蛋出来。

 

 

妈的,最后还是我掏钱给买的孙子。

 

 

“我觉得你儿子一定是有心理疾病。”逃兵苏万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我觉得有些好笑,问他:“啥病,分裂出了只母鸡的鸟格?”

 

他继续一本正经地跟我扯淡:“我还没学到,不过我觉得至少它自我认知出现了问题,它不觉得自己是只鹦鹉,可能觉得自己是只母鸡,或者企鹅,或者海马。”

 

妈的无法反驳。我沉吟片刻,缓缓问道:“瞎子回去之后你有没有检查他身上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规律的择菜声停止,苏万的表情瞬间空白。

 

 

怪不得黑瞎子晚节不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孩儿这么好玩儿。

 

 

之后便宜儿子就在鸟笼里安分孵起了孙子,然而孵蛋也就算了,每天还他娘的定时定点地咯咯咯咯咯,凌晨五点咯咯你麻痹。

 

在我终于忍不住想冲出去和它决斗的时候,老张拦住我,憋了半天给我憋出个理由:“……胎教。”

 

“……呵呵。”

 

 

孙子出生在初八,挺吉利一日子,蛋壳笃笃笃被敲出个洞,米黄色毛茸茸的小脑袋费劲巴拉地探了出来。

 

在我还在感慨自己未及不惑就已经三世同堂时,新鲜出炉的小乖孙张了张喙,冲我兴高采烈地叫道:“啾啾……咯,咯咯咯!”

 

……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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